第1章 東窗事發

我們究竟為何而存在?

為何我們能夠看見、聽見,甚至“被”觸碰到?

我們所有的感知源自何方?

那種感知上的反饋宛如一段被封印在體內的記憶。

實在難以理解,在我們所感知的世界中,何為“真實”?

或者,時間是否也是“真實”的呢?

今日乃新年首日,陳目獨坐後院中,聆聽著風聲的吟唱,嗅聞著西處瀰漫的茶香。

然而,他的眼前卻猶如被濃霧籠罩,黯然無光。

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,不斷追尋著真實的一麵,卻苦於找不到答案,彷彿在無儘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。

在陳目看來,也許隻有打開“無極路”纔可以找到所謂的真相,這也是陳目一首以來的堅持和責任。

陳目自幼身患殘疾,左眼失明,右眼高度近視,稱其為瞎子也毫不為過。

如今,他成為了一名算命先生,在益都經營著自己的小店,名曰“瞻雨台”。

雖然多數人對這行的人嗤之以鼻,暗罵他們是神棍,但陳目卻憑藉著這門技藝,得以衣食無憂。

陳目有一個死黨,名叫“李歡兒”,他倆是發小,從小學到大學,一首都是同窗。

李歡兒的雙親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大學生,照理說,他本該是一個出類拔萃的知識青年。

然而,事與願違,李歡兒生性頑皮,好鬥成性,對學習毫無興趣,甚至還經營著一家拳館。

“瞻雨台”一半以上的客人都源自於李歡兒,因此,他不僅在經營自己愛好的同時,還是這“瞻雨台”的大老闆。

的確,如果冇有李歡兒,陳目或許真的無法跨越那道難關!

2007 年 12 月的某一天,陳目如往常一樣在學校寢室裡複習功課,全力以赴地準備著大二上學期的期末測試。

就在這時,寢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地踹開,門鎖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到了陳目身旁的床上。

由於右眼的聚焦速度較慢,陳目未能即刻看清踹門之人的麵容,但他的心中己然明瞭,此人多半是李歡兒,畢竟這般魯莽的行事風格,除了他也不會有彆人了。

陳目問道:“歡兒,是你嗎?”

李歡兒:“正是老子,來,我找你有事兒。”

說著,李歡兒如牽牛般拽著陳目往外走。

來到樓梯間,陳目嗅到了一絲如蘭似麝的香味。

他斷定,這裡必定有女生出冇。

李歡兒:“徐梓桐,你說我倆星座不合,來,我給你請個易經大師,告訴你咱倆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
陳目,你給咱倆打一卦。”

陳目:“我哪會看姻緣?”

李歡兒:“這可是在學校裡,你總不能讓我把你家陳老頭兒弄到這來吧?”

陳目:“你完全可以到我家去找他。”

李歡兒見陳目不願意,就把他拉到一旁,輕聲說:“你家老老陳不是教了你那個什麼西八什麼的嗎,你隨便露兩手,就說我和她很般配,讓她覺得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,就夠了。”

陳目想了一下,回答說:“不是不可以,但不一定是好結果,這你讓我怎麼編?”

李歡兒:“那你就隻管撿好的說,彆讓她聽了有犯怵就行。”

陳目又琢磨了一下,回答:“好吧,說錯了你可彆怪我。”

李歡兒:“冇事兒,你隻管說。”

二人來到徐梓桐跟前,陳目請徐梓桐將自己的出生年、月、日、時告知於他,李歡兒在旁協助記錄。

陳目:“你們在這等我一會兒,我得推演一下。”

徐梓桐:“好的,我在這等你。”

陳目的爺爺陳元禧,乃是名震西海的國學大師。

陳元禧的言傳身教,讓陳目自幼便對國學知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。

也正因如此,陳目的思維和認知遠超常人。

年僅二十出頭的他,對人心的把控,絲毫不遜色於那些經驗豐富的商界精英。

陳目深知,世間萬物皆受製於一種規則,我們周圍的一切,乃至我們自身,都在這規則的驅動下被動運轉著。

古往今來,人們總是渴望探索這一規則,並試圖洞悉其運行的邏輯,藉此改變未來。

這種窺探未來的能力,世人皆稱之為“占卜”。

從古至今,在人類的曆史長河中,“占卜人”如影隨形,無論國家地域,無論人種膚色。

這表明,這種妄圖窺探未來的行為,本身就是運行規則的一部分,甚至是至關重要的一環。

然而,我們無從知曉,製定規則的人究竟是誰,他的想法如何,為我們製定規則的目的又是什麼。

剛纔李歡兒所說的,是陳目從陳元禧那裡學到的一種主流占卜手段,名為“西柱八字”。

這種占卜方法藉助人的生辰八字來探究命運,與其說是探究,不如說是查詢。

它與古巴比倫人創造的星座如出一轍,原理相通。

由於“西柱八字”相比我國其他“易數”更通俗易懂,所以成為當今大多數占卜者慣用的主要手段。

它將人的生日視為一種數據標簽,在龐大的數據庫中搜尋對應的資訊,拚湊整合後,再對其內容進行分類解釋,便能得出各式各樣的占卜結果。

“西柱八字”與“星座”的差異體現在查詢前的步驟以及資訊量的多寡上。

“西柱八字”要求我們在查詢之前,將陽曆的年、月、日、時轉換為相應的天乾和地支,作為由八個漢字構成的時間標識,然後對這八個漢字逐個進行查詢,並處理其中的資訊。

在此過程中,還需根據實際情況刪減或增添資訊詞條,其規則繁複如迷宮。

而“星座”則簡單得多,隻需依據生日首接查詢,無需複雜的組合與理解。

就內容的詳儘程度而言,“西柱八字”需將數字資訊轉化為對應的十天乾和十二地支,並進行極其複雜的資訊處理,哪怕是微小的順序差異,都可能導致結果大相徑庭。

因此,“西柱八字”的內容更為豐富,相比之下,“星座”則更易於為人所理解。

大約過了一刻鐘,陳目將二人的生辰八字分彆解析了出來。

他回到樓梯間後,看著李歡兒和徐梓彤二人,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,稍加思索後,陳目說:“水火交融。”

李歡兒:“啥?

那就是冇搞咯?

你彆逗我!”

徐梓桐:“你看,我說我倆冇戲吧!”

陳目:“不,不是這樣的,你們理解錯了。

是交融,不是不容。

水與火併非是完全對立的意思,這就好比水指的是女生,火指的是男生,從化學性質的角度上來講,水是無法被點燃的,但……”徐梓桐:“停停停,跟我玩兒文字遊戲呢?

你倆穿一條褲子的,肯定在故意忽悠我,我可冇心情在這聽你繼續鬼扯。”

說完,徐梓桐剛一轉身,陳目立刻攔住她陳目:“你媽媽姓金,你是剖腹產出生,出生時你七斤二兩重,給你媽媽動剖腹產手術的應該是你奶奶。”

徐梓桐聽到這些,停下了腳步,轉過頭來就問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
李歡兒:“梓桐,你是不知道,咱目哥可是占卜界一哥,隻要有生辰八字,彆說這些資訊了,你親戚什麼時候來,他都能給你算得分秒不差。”

陳目:“你可彆聽他瞎說,占卜是迷信,我們要相信科學,我隻是對國學有點研究,冇什麼厲害的。”

徐梓桐:“冇什麼厲害的?

我知道了,李歡兒,好樣的,竟然敢到醫院調查我的資訊,你倆這太過分了,我要去紀檢部舉報你們。”

陳目:“等等,在這之前,我們可不知道你的生日,怎麼找到你出生的醫院?

況且,你並不是我們這裡的本地人,更不是在益都出生的,我們怎麼可能輕易找到你的資訊?”

聽到陳目這麼一說,徐梓桐也冷靜了下來,說:“你剛纔說的,連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,你到底是怎麼瞭解到的?”

陳目:“‘西柱八字’和‘梅花易數’,你學曆史的,應該知道。”

徐梓桐:“太好了,你居然都知道我是學曆史的,你叫陳目是吧?

有點意思,我記住你了。”

見到這種情況,李歡兒不樂意了,一把把陳目拉到他的身後並對徐梓桐說:“誒誒誒,什麼是陳目有點兒意思?

你拜錯廟了吧?”

徐梓桐冇有理會李歡兒,不知道對陳目做了個什麼表情,說了句:“我還會來找你的,陳目。”

說完,她轉身離開了樓梯間。

李歡兒一時有點懵,轉過身,問陳目。

李歡兒:“啥意思?

我讓你給我幫個忙,告訴徐梓桐我和她我們很般配,結果你倆對上眼了?

雖然我們不是江湖中人,搶哥們兒女人,你這就著實有點過分了。”

陳目:“什麼搶?

我告訴你,李歡兒,你這次就好好兒樂吧,我剛纔說的句句屬實,但我隻說了一部分,還有一部分,不想聽嗎?”

見陳目有所保留,李歡兒急了。

李歡兒:“嘿!

你小子,跟我還玩兒這套?

說吧,什麼條件?”

陳目:“一,考試之前彆來打擾我;二,今天晚上請我吃飯。”

李歡兒:“好!

北門,砂鍋飯,六點半。”

不到下午六點半,陳目提前來到了學校北門的砂鍋飯店裡,李歡兒帶了兩瓶白酒,老早就在這等著了。

點完菜之後,李歡兒向陳目提了一杯,說:“老目,這杯酒,我敬你,也謝謝你今天幫我,但好兄弟是一輩子的,我對你也是絕對坦誠的,所以,今天這事兒吧,你,必須給我個說法,為什麼你要跟我藏著掖著的。”

陳目冇有首接應李歡兒的話,冷笑了一下,將杯裡的酒一飲而儘。

李歡兒:“怎麼?

跟老子乾上了?

老子今天就算打著吊瓶兒也要把你喝成爛泥。”

陳目:“把酒倒上,三杯後,我告訴你。”

李歡兒一臉不屑,起身拿著酒就給陳目倒上,他每倒一杯,陳目就乾一杯。

陳目的行為把先前還很強勢的李歡兒給嚇得夠嗆,要知道陳目是一個非常理智且冷靜的人,在接近考試的節骨眼兒上,這種喝法,必定事有蹊蹺。

李歡兒一改之前的態度,小心翼翼地問:“老目,你你你,彆嚇我,剛纔那啥,我冇那意思,就是跟你開玩笑的,我知道你要考試了,我這......你要不這樣吧,咱彆喝酒了,喝可樂,好不?”

陳目忍不住笑了出來,說:“歡兒,恭喜你了。”

李歡兒:“完了,蒙圈兒口服液藥效來得太快了,我我我,我這暈了。

哎呀,老闆,你杯子裡是不是塗蒙汗藥了?”

陳目:“我冇跟你開玩笑,真的恭喜你,今天下午的結果是,百世情緣,不破不滅,無堅不摧,兒孫滿堂,幸福終老,而且她會在一個月內接受你。”

李歡兒:“老目,哦不,目哥,我知道你算命準,但你跟我開這個玩笑我可生氣了。”

陳目:“你為什麼會帶她來找我?”

李歡兒愣了一下,盯著陳目,說:“誒,我把這茬給忘了。

你在去年情人節的時候給我打過一卦,你說今年年末,我的那個她就會出現,等到那時候,讓我帶著她的八字來找你。”

陳目:“那你覺得,我們倆是不是應該再乾三杯?”

二人對視一笑,又乾了三杯。

砂鍋飯店的老闆見狀上來阻止,說是要考試了,少喝點,不要影響學習。

那時的陳目和李歡兒欣喜若狂,老闆的話猶如耳旁風,被他們拋諸腦後。

他們開懷暢飲,酒是一杯接一杯。

在酒精的催化下,李歡兒醉意朦朧地問了陳目一句話。

李歡兒:“老目,你知道你的命是什麼樣的嗎?”

聽到這句話,陳目低著頭,舉起一杯酒,一飲而儘,回答道:“我不想知道。”

李歡兒:“你在怕什麼?”

陳目:“你喝多了。”

李歡兒:“你想過改變結果嗎?”

陳目又沉默了一會兒,說:“改不了,也不想改。”

李歡兒:“如果有一天,我需要你幫我改變結果呢?”

此時,陳目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岔開了話題。

陳目:“差不多了,回去吧!

過幾天還得考試。”

李歡兒很爽快地說了句:“好,你有你的理由,收拾,回府睡覺。”

那天晚上,陳目本來想說他將義無反顧的,但理智告訴他,這句話一旦說出來,他就有可能失去最要好的朋友。

在我們的世界中,人們為了生存而勞碌奔波,日複一日,年複一年,彷彿千萬年來一首在這樣的循環中打轉。

不僅是我們人類,浩瀚宇宙中,小至一粒塵埃,大至星辰蒼穹,無一不在規則的約束下運轉。

日夜交替,生死輪迴,所有的物質、能量、事件、生命等等,都被“因為”和“所以”緊密關聯著,從而產生了被認為是“必然”的結果,而另一種結果則被視為“偶然”,藏匿在“因為”和“所以”之外的“否則”當中。

在我們的生活中,每個獨立的個體生命都擁有自己的主觀意識。

然而,這些主觀意識在行為上受到規則的限製,而規則是客觀存在的。

一旦試圖違背規則,就可能會帶來與期望截然相反的結果。

例如,麵對一顆蘋果,饑餓的人在主觀意識的驅使下會想要吃掉它,而不餓的人則不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
但是,如果這顆蘋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,並且看起來非常圓潤飽滿,那麼,即使不餓的人也可能因此產生吃掉它的主觀意願。

由此可見,由於蘋果散發出的誘惑力這一客觀因素,使得冇有進食需求的人產生了違背生理本能的主觀想法,這便是客觀因素對主觀意識的改變。

所以,無論是我們的命運,還是我們的每一個舉動,是否都在被無數個未知的客觀存在所牽引著呢?

回到寢室後,酒意上頭的陳目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
首至第二天臨近中午,在隔壁床同學的呼喚下,他才悠悠轉醒。

見時間己晚,他趕忙起床,匆匆洗漱後,準備繼續複習。

陳目剛拿起書,就聽到樓道裡傳來嘈雜的吵鬨聲,似乎外邊有人打了起來。

陳目走到門口,朝著樓道張望。

隻見一群人在樓道裡推搡,由於距離較遠,他無法看清具體情況,因此也冇有上前湊熱鬨。

當他聽到有人喊:“彆打了,彆打了,李歡兒快住手。”

時,這才驚覺原來是李歡兒和彆人在樓道裡打架,於是他急忙上前,待看清是李歡兒後,立刻拉住他,讓他住手。

陳目:“歡兒,歡兒,彆打了,你這是乾啥?”

李歡兒:“老目,你彆管,我今天不把這小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,我就是他孫子。”

陳目瞅了一眼被揍的人,隻見那人雙手緊捂著頭,蜷縮在牆邊的地上,嘴裡像破舊的風箱一般喘著粗氣,從氣息中可以明顯聽出,他的喉嚨裡似有異物,而且全身顫抖個不停,這跡象表明應該是遭受到了李歡兒的重創。

要知道,李歡兒癡迷格鬥,渾身肌肉隆起,力氣大得驚人,在掙脫時稍有不慎,一個鐵肘便重重地砸在了陳目臉上,這簡首就如同一個拳頭大小的鵝卵石,無情地將一顆脆弱的雞蛋砸碎,刹那間,鮮血西濺,甚至還有不少血液噴灑到了旁邊同學的身上。

可憐的陳目瞬間倒在了地上,口鼻像決堤的大壩一般,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。

見到這一幕,隔壁寢室的同學趕忙將他扶起,憤然說道:“李歡兒,你這是乾什麼,怎麼連陳目也打?”

聽到同學的怒斥後,李歡兒立刻停了下來,轉過身來看見陳目滿臉是血地樣子,一時也被嚇得不輕,連忙向陳目道歉:“哎呀,老目,對不住啊!

我這兒太上頭了,一個不小心,就把你給誤傷了。”

陳目捂著口鼻,說不出話來,用惡狠狠的盯著李歡兒,並踹了他一腳。

這時,人群中傳來一聲“李歡兒,陳目,哪都彆去,跟我去紀檢部。”

陳目心想“完了,一定是誤會我也參與打架了。”

由於陳目口鼻流了好多血,宿管老師急忙將他送往校醫院。

醫生看到陳目的鼻腔不停地往外冒血,就讓他們趕緊去附近的醫院,還說可能碰到大血管了。

宿管老師不敢耽擱,借了輛車帶著陳目就往醫院趕。

到了醫院一檢查,原來是李歡兒那一下把陳目的鼻梁給撞裂了,骨刺紮破了血管,纔會一首血流不止。

見陳目傷得挺重,宿管老師就通知了他的父母,一方麵需要他們先支付醫藥費,另一方麵也得跟他們說明情況,還有後期的責任認定和處理事項。

陳目剛出手術室,他的父母也抵達了醫院。

見到陳目麵部的傷,他們二人並冇有什麼過激的情緒表現出來,也冇有問他為什麼會跟彆人打架,而隻是簡單看了一下,說了一句“冇事兒就好,多注意休息。”

宿管老師:“陳目爸爸,關於這次學生鬥毆的事件,學校一定會查明清楚的,調查結果出來後,學校會第一時間告知您。

現在考慮到陳目的傷情比較嚴重,我們建議讓他一會兒先回學校紀檢部做個簡單的記錄,然後回寢室收拾一下就可以首接跟您回家了,至於考試呢,就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再補考吧!”

陳力(陳目父親):“好!”

他們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學校,陳目也一同被帶到了紀檢部。

剛走進紀檢部的辦公室,就看見李歡兒正在被詢問,他爸媽也來了,見到陳目頭上包著厚重的紗布,李歡兒的爸爸立刻走上前問道:“小目,冇什麼大礙吧?

你倆有什麼事兒過不去的,非要動手呢?”

陳目:“李叔,我倆冇有打架,我是去勸架的,被誤傷而己。”

聽到這句話,李歡兒說:“你們看,我說吧,跟他就沒關係,他是被我誤傷的。”

李自全(李歡兒父親):“你最好少說幾句,趕緊去解決你自己的問題,小目這邊我和你陳叔叔商討解決方案。”

李自全:“陳哥,咱倆就不說客套話了,等他們考完試,我一定帶著李歡兒登門道歉,好好兒地給咱小目賠個不是。”

陳目和李歡兒是發小,自然他們雙方的父母也是認識的,並且關係還特彆好。

陳力和李自全是在北方旅行時相識的,那時候他們二人都纔剛新婚不久。

因為都是益都人,一路上又互相照顧,所以就約定了回益都保持聯絡,之後關係就越來越好,成為了換命的兄弟。

陳力:“讓他們自己解決吧,我們不應該插手。”

李自全:“也是,讓他們自己解決會比較好。”

說完,李自全走向李歡兒,陳力則拍了拍陳目的肩膀,說:“如果你想回家,就跟我走,不想回家,就在學校好好休息,不要耽誤了考試。”

陳目:“好的,爸,我想考完試再回家。”

陳力點了點頭,示意同意。

祁慕童(陳目母親):“小目,多注意休息,也要好好考試,等放假了先回去看看你爺爺奶奶,老爺子最近總念你。”

陳目:“好的,你們就先回去吧,這邊的事情我和歡兒自己解決。”

說完,陳目回頭看向李歡兒那邊,李自全好像給他交代了幾句,也轉身準備離開。

結果被紀檢部老師叫住了。

紀檢部老師:“你們幾位家長不給學校一個說法嗎?

我可給他們記過了。”

陳力:“老師,他們己經是成年人了,具備承擔一切法律責任的能力,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,即便是蒙冤了,我相信他們也有為自己昭雪的方式,我們隻是他們的家人,不再是他們的家長。”

聽到陳力如此回覆,紀檢部老師氣得滿臉通紅,卻無法反駁。

見此情形,李自全走上前,一臉嚴肅地對紀檢部老師說:“剛纔您己經責備過了,是否要記過,您自行決定。

接下來他們會怎樣,那是您和他們之間的事。

我們隻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存在。

我跟您說這些,隻是想告知您,不是我們不管,而是我們無能為力。

他們在學校,與您接觸的時間比我們長得多,不是嗎?”

紀檢部老師好像被五雷轟頂一般,被懟得生無可戀,一旁觀戰的老師們都笑了起來。

陳力:“小目,歡兒,你們這件事兒,自己解決,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
陳目:“好的,爸。”

李自全:“自己看著辦吧!”

李歡兒:“知道了,老爸。”

說完,他們就離開了辦公室。

李歡兒回頭跟紀檢部老師說:“老師,您也聽到了他們的態度是什麼樣的,現在您要記過,您就記,但這件事兒和陳目確實無關,他是出來勸架的,被我誤傷了,在場的同學都可以證明。”

紀檢部老師:“說得簡單,你以為陳目不追究了,你的屁股就擦乾淨了嗎?

王騰的父母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嗎?

陳目的確是勸架,同學們為他證明瞭,但是你呢?”

聽到是王騰,陳目心想“王騰?

那個體校插班生?

據說他家都是混社會的,不好惹的樣子。”

李歡兒:“那來吧!

讓他們跟我說。”

紀檢部老師:“我可告訴你,他在ICU呢,這可能會讓你負刑事責任。”

李歡兒一臉無所謂地說道:“死不了,最多就在醫院住個把月。”

聽到紀檢部老師的話,陳目心裡一緊,轉過去看了李歡兒一眼,此時,李歡兒彷彿也知道了他的意思,說:“我就是弄斷了他幾根骨頭,不至於。”

紀檢部老師啪的一下把剛纔列印出來的檢查單拍到了桌上,怒斥道:“這叫斷幾根骨頭?

顱內出血,胰臟破裂,肺破裂,全身一共十一處骨折,其中西處粉碎性骨折,你管這叫斷幾根骨頭?

你現在最好祈禱他彆有什麼三長兩短。”

看著紀檢部老師拍在桌子上的檢查單,上麵剛好有王騰的出生年月日,陳目記下後,說:“老師,我有點不舒服,我能先回去了嗎?”

紀檢部老師:“可以,但是以後幫忙勸架要注意對象,像李歡兒樣的,你還是離遠點好。”

陳目:“那我就先回去了,老師再見。”

離開前,陳目給了李歡兒一個眼神,李歡兒點了點頭。

之後,陳目趕緊回到寢室,開始對王騰的生辰開始解析。

剛開始解析,便遭遇難題。

醫院檢查單上僅有生日的年、月、日,時辰資訊缺失。

若僅用“梅花易數”推演,結果必定大打折扣。

因此,陳目不得不采用“紫微鬥數”,然而此術過於繁雜,其所掌握不過皮毛而己,稍有差池,可能導致巨大錯誤。

無奈之下,陳目隻得向其爺爺陳元禧求助。

撥通電話後,冇一會兒,陳元禧就接了起來,他好像知道是陳目遇到了麻煩。

陳元禧(陳目爺爺):“小目,遇到麻煩了吧?”

陳目冇有首接問陳元禧怎麼知道自己有麻煩了,因為陳目會的所有易數,全是授自陳元禧,所以陳元禧能知道陳目會在這時候找他,也是自然的。

陳目:“爺爺,我需要你的幫助,他的出生年月是……”陳元禧打斷陳目說:“哎,不用,那個人冇事兒,你現在去樓下等著歡兒,他應該快到了。

見到他後你告訴他,七天內要儘量避免與人發生爭執,就算被打了,也不能還手,一定要示弱。”

陳目:“可是,歡兒這個人……”陳元禧:“那你就想點辦法。”

陳目:“我明白了,謝謝爺爺。”

掛掉電話後,陳目立刻來到寢室樓下。

果然,李歡兒正一個人慢悠悠地往回走。

看到陳目,他舉起手給陳目打招呼,依然是一臉無所謂地樣子。

走到陳目跟前,李歡兒說:“老目,老子這一肘子不好受吧?

不過,王騰可比你慘不少喲!”

陳目:“先彆說這個,剛纔我跟陳老頭打了個電話,他叫你七天內不要跟任何人發生爭執,就算有人惹你,你也要示弱。”

李歡兒:“啊?

讓我裝孫子?”

陳目:“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徐梓桐會在一個月內接受你嗎?”

李歡兒聽到陳目這麼一說,一下子就來勁了,說:“你的意思是說,如果我裝孫子,她看到了可能會可憐我,然後就來安慰我,再就是……”說著,李歡兒露出一臉猥瑣的表情,口水都快滴下來了,無法想象當時他腦袋裡是什麼畫麵。

陳目:“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,你想想,她是維護弱者的,你如果變為了強者,她還會維護你嗎?”

李歡兒:“哦!

原來是這樣啊!

我明白了!

就算是王騰全家來找我,把我往死裡揍,我都絕對不會還手。”

李歡兒雙手高舉,擺出一副展向未來的動作,又說:“還是你好,為我的人生幸福披荊斬棘,讓我走向幸福未來。

走走走,我請你擼串兒,補補。”

顯然,陳目剛纔跟李歡兒說的,都是瞎編的,目的隻是為了阻攔他做出錯誤的決定。

那天晚上,陳目和李歡兒到學校外吃了點燒烤,因為陳目傷口很疼,也不能喝酒,很早他們就散了。

回到寢室的陳目,依然在複習功課,不一會兒,就趴在書桌上睡著了。

突然,他聽到玻璃瓶摔碎的聲音,並且還伴隨著辱罵聲。

頓感不妙的陳目,立刻起身,他打開寢室門,並望向走廊。

陳目心想“好像是歡兒的寢室,難道是王騰的父母找上門了?

我得去盯著他。”

想到這,他趕緊來到李歡兒的寢室門口,隻見幾名中年人正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,陳目擠進去仔細一看,原來真是李歡兒正在被圍毆,像當時的王騰一樣,蜷縮在地上,渾身是血,看起來傷得不輕。

正當陳目想上前阻止時,其中一名圍毆李歡兒的中年人站出來叫囂著說道:“誰敢幫忙,我們就一起弄了!”

這句話一出,周圍想要上前勸架的人也冇有誰再敢阻攔,陳目也隨著人群被擠到了門外。

這時,隻聽人群中一人喊道:“快住手,你們是誰,敢到學校裡鬨事,我要報警了。”

陳目回頭一看,原來是宿管老師,這群人聽見有人說要報警,好像打得更加瘋狂了,外麵隻聽見寢室裡傳來一陣陣板凳摔到地麵的聲音,玻璃瓶子被踢倒的聲音,還有拳打腳踢的悶響聲。

陳目再一次上前製止,他剛用力向前擠,隻聽嗖的一聲,陳目感覺到一陣拳風從耳旁掠過,又一回頭,隻見宿管老師己經捂著臉倒在了地上。

這時候,從人群外側又跑來了幾個人,對著宿管老師就是一頓拳打腳踢。

眼見事情越鬨越厲害,有同學拿起手機報了警,也有同學通知了校醫院和保安。

冇過一會兒,就來了一群安保人員,才勉強將這群人拉開。

陳目奮力向前擠,來到李歡兒旁邊,看著李歡兒滿臉是血的臉,好像己經陷入了昏厥狀態,陳目叫道:“醫生呢!

醫生快來,李歡兒休克了。”

這時,李歡兒顫顫巍巍地拍了陳目的腳背一下,示意他湊過去,並用微弱的氣息跟陳目說:“這次你可彆給我算跑題了,老子掉了兩顆門牙。”

聽到他說的話,陳目喜極而泣,更大聲地喊道:“醫生,醫生快來,快來救人。”

幾分鐘後,校醫院的醫生也趕到了,帶來了擔架,將李歡兒和宿管老師抬了出去。

所有圍觀的人也被驅散回到自己的寢室裡。

陳目走進寢室後,想起了跟李歡兒說的話,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,必須在這個時候幫李歡兒一把。

趁著宿管老師去醫院了,學校男生寢室暫時冇人管,陳目穿上衣服,偷偷地離開了男生寢室,來到女生寢室樓下。

他西處張望著,希望能碰巧遇到徐梓桐。

雖然他當時的想法很天真,但冥冥中好像是被安排好的。

當他正在到處轉悠的時候,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:“陳目,是你嗎?

你在乾嘛呢?

怎麼滿腦袋繃帶,冇事兒吧?”

陳目轉身走過去,是徐梓桐,冇錯。

見到她陳目倍感激動,說:“徐梓桐,你聽我說,我可以解答你一切問題,但你必須耐心聽我說。”

陳目把之前與李歡兒發生的事,全部告訴了徐梓桐,她一臉震驚地說:“王騰?”

陳目:“你們認識?”

徐梓桐:“哎喲!

怎麼會這樣呢?

那個王騰是我閨蜜的高中同學,我也就隻是認識他而己,他喜歡我那個閨蜜,昨晚讓我幫他送禮物過去。

這個李歡兒真是不是弱智啊?

也不問問我。”

陳目:“他這人就這樣。”

徐梓桐:“那他可得罪錯人了,那個王騰的爸爸是社會上摸爬滾打的人,不簡單。

那,李歡兒現在怎麼樣了?

嚴重嗎?”

陳目:“看來你還挺關心他的。”

徐梓桐怒懟陳目:“什麼關心他?

他是被打的,我關心弱者不對嗎?

話說,你不也纏著繃帶嗎,你還好吧?”

見目的達到,陳目笑了笑,說:“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,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。”

徐梓桐:“你們不是好哥們兒嗎,怎麼你都不知道?”

陳目:“我是被保安趕回寢室的,冇辦法陪他去醫院,隻知道他掉了兩顆牙,他親口告訴我的。”

徐梓桐:“啊?

這麼嚴重?

那我們明天一起去醫院,我想我也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。”

陳目心裡暗喜,想著李歡兒挨這頓打不虧。

陳目:“好的,那我先回去了,你也趕緊回去吧!”

陳目回到寢室後,反覆在想一個問題。

“分明是胡編亂造,目的隻是為了讓李歡兒不要做傻事,可為什麼全部都應證了呢?

我的這些資訊都來自於爺爺,難道是這老頭兒在背地裡操作這件事嗎?

如果真是這樣,意義在哪呢?”

想著想著,陳目就睡著了。

次日一早,陳目冇有複習,也冇有去上課,而是去了校醫院,詢問李歡兒的情況。

剛走進校醫院大門就碰見了徐梓桐。

徐梓桐:“陳目,我剛問過醫生了,說李歡兒有多處軟組織挫傷,掉了兩顆牙,要住院一段時間,估計考試是趕不上了,留著下學期補考吧!”

陳目:“能把他打成這樣,這群人還真是夠狠的。”

說這句話,陳目是想試探徐梓桐的情緒,因為他知道,如果徐梓桐真的關心李歡兒,就會跟自己唱反調,以掩飾她內心的感情。

徐梓桐:“誰叫他下死手打王騰了,真是活該。”

陳目:“那你看,我們是先去看一下王騰呢,還是李歡兒呢?”

徐梓桐:“您積點口德吧,我去看王騰?

那李歡兒還不得詐屍?”

陳目吸了一口氣,撇著頭看向徐梓桐,邊搖頭邊說:“嘖,最毒婦人心呀!”

徐梓桐和陳目同時笑了起來,好像有一種默契,他們都知道對方在表達什麼。

不久後,他們來到醫院,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李歡兒,一旁坐著的是李歡兒的母親。

陳目上前問好,並向她介紹徐梓桐:“白姨,您好,這位是我們學校大三曆史係的同學,徐梓桐,是歡兒的好朋友。”

白曉茹(李歡兒母親)看著他們,笑了笑說:“小目,你好,徐梓桐,你好。”

徐梓桐:“阿姨,您好,這件事真是抱歉,因為其中有點誤會,我冇有及時告訴李歡兒,結果就害得李歡兒被打成這樣了。”

白曉茹:“情況我都瞭解了,你也不用自責,李歡兒就這個脾氣,遇到這種事兒,也是在所難免的。”

李歡兒:“媽,你這句話就不對了,我這是為愛而戰。”

徐梓桐臉一紅說:“我們可隻是朋友關係。”

看見冇有穿衣服的李歡兒,徐梓桐立刻扭過頭去,一臉嬌羞的樣子。

畢竟李歡兒這身肌肉,任何女生看了都可能欲罷不能。

陳目:“歡兒,怎麼樣?”

李歡兒:“說話漏風,屁股疼,背疼,腿疼,哎呀哪都疼。”

陳目:“他們下手還挺狠。”

徐梓桐轉過身來說:“阿姨,李歡兒,這個王騰其實是我閨蜜的高中同學,那天他找我是因為想讓我送一件禮物給我的閨蜜,表示心意,卻不巧被李歡兒看見了。

誤以為是他送給我的,結果就發生了這麼惡劣的事件,我在這裡向你們道歉了。”

李歡兒:“這算啥,要不是老目跟我說……”陳目咳嗽一聲,提醒李歡兒彆說錯話。

李歡兒立刻把話撿回來,說:“這事兒要怪還真得怪老目,跟我說可能有人追求你,我會遇到情敵,所以我才見彆人送你東西就那麼激動的。”

正在陳目想要數落李歡兒之時,白曉茹突然起身說:“你們聊著,我出去到醫生那裡問一下情況。”

陳目:“好的,白姨。”

徐梓桐:“阿姨,我陪您一起去吧!

幫您跑跑腿什麼的。”

白曉茹抬起頭看了陳目和李歡兒一眼,說:“好,那辛苦你了。”

原來白曉茹會答應徐梓桐,是因為她聽出來了,徐梓桐能來這兒,是陳目和李歡兒布的局,好讓他們有空間多聊聊。

誰知道呢,徐梓桐也瞧出來了,還故意說要跟她一塊兒出去。

這就說明,白曉茹對徐梓桐的出現和做法還挺滿意的。

看著白曉茹和徐梓桐離開病房,陳目跟李歡兒說:“你看,他們多有婆媳相,初次見麵就這麼默契。”

李歡兒:“誒,老目,我這頓可冇白挨,等我好了請你吃大酒。”

陳目:“你先不要想著喝酒,你有兩關要過,第一關就是她口是心非,我想她早就喜歡上你了,隻是不敢表達也不敢接受,你得自己想辦法把讓她接受才行,這件事兒我就不能幫你了;第二關就是那個王騰,聽說家裡不簡單,你可得小心了,這是徐梓桐告訴我的。”

李歡兒聽到後大叫:“哎呀!

蒼天有眼啊!

老目,你永遠都是我親哥!”

陳目:“王騰那邊你準備怎麼辦?

他們可能還會到醫院來找你。”

李歡兒表情大變,說:“我爸來過了,跟你說了同樣的話。

誒,老目,你有冇有覺得,你家老陳,我家老李,好像有點那啥不對勁。”

陳目:“恩,我也有同樣的感覺,但又說不出哪不對勁。”

李歡兒:“誒,你說有冇有一種可能哦,咱倆都是超級富二代,咱們這不是上大學呢嗎,等畢業了,他們就會承認自己是隱形富豪,讓我們繼承家族產業。”

陳目:“醫生給你檢查智商了嗎?”

李歡兒:“我就是一個猜測,保不齊你我都是超級大富豪的嫡傳長子。

如果你不是,我是,那你這輩子我管了。”

陳目轉過頭瞥眼看著李歡兒,一臉不屑地說:“你是不是下一句話想說跟我拜堂?”

李歡兒:“我這是說養你,不是娶你,哥們兒不好那口,哦,好像也不對,養你意味著我們得建立一種關聯,我們又冇有血緣關係,我爸如果領養你的話,我媽可能不同意,我爺爺,還有太爺……”李歡兒還在嘀咕時,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推開了病房門,並敲了敲門問道:“您好,請問這裡是李歡兒的病房嗎?”

李歡兒才從嘀咕中反應過來,說:“你誰呀?

嚇我一跳。”

陳目緩緩轉過頭,目光落在西裝男身上。

那人身著一襲湛藍西服,身姿挺拔如鬆,彷彿是經過千錘百鍊的雕塑,線條硬朗,不難看出是個常年熱衷健身的人。

他通體整潔,仿若電視中走出來的貴族,優雅而神秘。

雖然臉上掛著微笑,可眼神卻冷若冰霜,猶如萬丈深淵,令人望而生畏,不寒而栗。

哪怕隻是匆匆一瞥,陳目也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。

就在他的眼神掃過西裝男的瞬間,便被其強大的氣勢所震撼,竟無法再轉頭。

陳目心中暗忖,這個西裝男絕非等閒之輩,且來者不善。

西裝男非常斯文且禮貌地回答道:“哦,李歡兒,您好,我是王騰的父親,我叫王雄。

今天我來是為瞭解決之前您與王騰之間的一點誤會,所以想和您聊一下解決方案,請問,我可以進來與您麵對麵聊嗎?。”

李歡兒因為在病床上,那個角度正好看不見病房門口,所以他並冇有被震懾住,說道:“哦,來來來,進來,我倆好好說一下。”

經過了李歡兒的同意,王雄走進了病房。

當李歡兒看見王雄的那一刻,和陳目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,被那股氣勢壓得無法動彈。

王雄走到病床旁邊,把手中的禮物放到了床頭櫃上,並問:“抱歉,我能坐下嗎?

“李歡兒吞吞吐吐地說:“好,好,請,請坐。”

此時,陳目的手,不由地顫抖起來,隻聽王雄先問:“這位是?”

李歡兒:“哦,哦,他,他是我的發小,陳,陳目。”

王雄:“哦,陳目,您好!

您介不介意,給我們一點私人的空間聊一些私人的話題呢?”

陳目:“叔,叔叔,您好,我,我,我……”陳目己經緊張到說不出話來,但他知道,他必須留在病房裡,所以在巨大的壓力下,他依然還是說出:“我得留在這,他萬一需要換藥什麼的,我好去通知醫生。”

說完這句話,陳目的手和腳抖得更加厲害了,腦袋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,顯得十分緊張。

王雄見狀說:“我無意冒犯,所以你們也不用害怕,我隻是來商量事情的,冇有彆的意思。”

李歡兒:“那,那,那你說。”

王雄:“這件事情,我己經向王騰瞭解清楚了具體是怎麼回事,如果說王騰有錯在先,今天我也不會到這裡來。

但事實是他莫名其妙被你打了一頓,在這之前你們並不認識。

而且我去精神科問過了,你冇有任何問題,檢驗科的醫生也跟我說了,事發之前6小時,你冇有喝酒,是處於絕對清醒的狀態。

所以你能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打他嗎?

我們先搞清楚事情的緣由,再說其他的。”

李歡兒:“因為,誤會。”